“从百亿到万亿 八年增值税改革之路凸显“大国轻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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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报记者谢江珊来自上海

4月1日，“税”字开始浮现。

从这一天开始，作为今年减税、削减费用政策大餐中的“主菜”的增值税退税率改革正式实施。 16%税率适用的制造业等领域按13%税率征税，10%税率适用的交通运输、建筑等领域按9%税率征税。

同一天，国家税务总局局长王军在“实行减税、降费、促进经济优质快速发展”主题座谈会上表示，减税、降费直奔市场主体，影响直接而深刻，“将减税奖金转化为尽可能快速发展的动能，更加迅速而长期

“我国自1994年全面征收增值税以来，基本税率一直为17%。 年5月1日，我国首次降低增值税基本税率，下降1个百分点。 作为我国的第一大税，增值税的基本税率每下降一个百分点，就会带来两三千亿元的减税效果。 今年的增值税改革力度是往年最大的，是实质性的重大减税改革。 ”。 中国法学会财税法学研究会常务副秘书长、中国政法大学副教授翟继光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做了评价。

自1979年引入中国以来，增值税经过了40年的变革。 从减税规模来看，全年营业税改征增值税(以下简称“增值税改革”)在上海两个领域率先试点，全年减税135亿元。 2019年，增值税减税预计将超过1万亿元。

从百亿到万亿，近八年来，中国的增值税改革逐渐走上了“大国轻税”的道路。

中国税务学会理事、中山大学岭南学院财税教授杨卫华说，这条增值税改革的真正主线只有一条，即完全税制。 “减税只是现阶段的短期目标。 更重要的是，要完善增值税制度，优化税收结构，形成长期的制度性减税，公平合理税收负担。 不仅符合纳税人的期望，也有助于稳定市场，增加财政收入。 ”

是停滞状态

3月27日，在国务院信息办公室举行的国务院政策例行简报会上，财政部副部长程丽华介绍，增值税改革实现了8年的“十大步骤”。 第一步是年1月1日，上海市将交通运输业和部分现代服务业两个领域进行比较，开始试行民营改革。 第十步是4月1日实施的增值税下调率改革。

在迈出第一步之前，增值税改革的重点在于工商业，不仅排除了服务行业，增值税改革不充分，而且服务业重复征税的矛盾日益突出。 年11月16日，经国务院批准，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联合下发了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方案。 年1月1日，上海两个领域启动增值税改革试点，增值税改革正式拉开帷幕。

同年8月1日至12月1日，上海的改革试点工作分割扩大到北京等11个省市。 整整一年后，年8月1日，试点在全国展开； 年1月1日，铁路运输和邮政业正式列入增值税改革行列； 同年6月1日，电信业也被纳入试点区域。 至此，增值税改革试点已覆盖全国“3+7”领域。

“中国的情况比较多和复杂，所以用逐步推进的方法进行改革。 以逐步推进领域增值税改革为主，逐步扩大地区增值税改革，在试点过程中不断总结经验，稳步推进。 ’杨卫华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总结说。

如果仔细梳理一下程丽华说的8年“十大步”，就会发现，从年开始的增值税改革之路，缺少了年份。 这一年，增值税改革试点扩大到房地产和金融业。

“对房地产和金融业征收增值税，世界各国都没有值得借鉴的成功经验。 从年6月到年4月，国内营改增试点实际上处于停滞状态。 ”翟继光曾参与财政部组织的世界各国增值税基本制度综合研究课题，他坦言决策层和学术界就是否应对房地产和金融业的经营改革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与销售税相比，征收增值税的关键是不允许重复征税，也就是说，如果以前已经纳税过，可以“扣除收入”。 增值税在制造业被广泛采用的原因是许多公司有完整的上下游供销记录。 金融服务业“增值税改革”的难度也在于此。 对前一阶段的服务怎么征税？ 更核心的问题是，如何明确价格金融服务业？

年3月23日，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发布《增值税转型试点转移政策规定》，规定了增值税征税范围内金融服务的基本税率、计税依据和减税情况。 此后，与金融业相关的14个文件相继出台，涵盖了贷款利息、同业往来、逾期利息、金融商品、保险共保、贴息、免税优惠等各个方面，基本处理了当时金融业增值税的难题。

年5月1日，增值税改革试点全面展开，建筑业、房地产业、金融业、生活服务业四个领域纳入试点范围，中国成为国际上第一个对房地产和金融业大规模征收增值税的国家，年减税近7000亿元。

减税和完全税制的冲突

如果仔细梳理一下近8年来增值税改革的道路，就会发现减税和完全税制是这条道路的两大关键词。

8年来，减税政策大部分与税制改革同步，但为了不减少全领域的税负担，一点点的优惠政策与现代增值税制度的建立有冲突。 例如，今年大幅降低某些领域的增值税税率后，生产生活性服务业的纳税人维持6%的税率，结果可能导致该领域纳税人的所得税减免减少，税负上升。 为了避免税负增加，2019年4月1日至2021年12月31日，国家允许生产、生活性服务业纳税人根据当期可抵扣的进项税额加10%，抵扣应纳税额。

对此，许多财税专家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认为，根据国际经验，免征进口税等税收优惠有违增值税的基本实质，可能增加税收制度的复杂性，导致不同领域之间的新不公平。

“从优化公司的角度来说，与其加征所得税，不如主张继续降低税率，或者实施彻底的退税，扣除多少。 可以说，这种方法是受研究开发费加上公司所得税制度的扣除的启发，但应该确认两者完全不同。 加扣除有助于鼓励扣除，促进公司更新换代，提高公司使用新技术的能力，但进口税加扣除除了减税外没有其他好处，还可能造成虚假。 ”杨卫华对时代周报记者直言不讳。 “实践当然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可以试一会儿，但理论经验还需要好好总结。 ”

但是翟继光认为，具体问题将具体解体。 从中国的实践来看，这项改革正是为了更好地遵守增值税的基本概况，实现各行业增值税负担的公平。 “我国小规模纳税人和简易计税方法大量存在，一些领域得不到足够的收入账单，从而导致这些领域增税后不降税负。 对某些领域的所得税加以扣除，是为了弥补这些领域得不到充分的所得税补偿，提高了税收制度的复杂性，但也可以实现各行业税负的相对公平性。 ”。

增值税立法可能会晚于年[/s2/]

为发挥增值税的中性作用和减税对经济活动的干预作用，国务院确定进一步完善增值税制度，将增值税6%、9%和13%三级税率简化为两级，继续朝着简化税制方向前进。

增值税的三个阶段和两个阶段已经成为行业共识，但关于未来税率的上下限，意见分歧依然存在。

翟继光分析认为，从中国周边国家增值税的运行情况来看，中国增值税未来的改革方向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继续简化税率，基本税率必须在10%以下，低税率必须在5%以下。 二、取消小规模纳税人制度和简易计税做法，进入增值税体系内的纳税人人均为同一性质的增值税纳税人； 三、简化增值税专用发票退税的形式要件，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为历史。

与翟继光“基本税率必须在10%以下，低税率必须在5%以下”的看法不同，杨卫华倾向于以12%为基本税率，以6%为补充税率。 “从3个阶段合并为2个阶段，现在9%的一部分下降到6%，一部分提到了12%。 这是科学的。 ”

增值税立法也进入了关键时刻。

年末，财政部表示，要加快完成年落实税收法定的大体改革任务。 3月20日，财政部强调年内完成增值税法律起草工作，并及时向国务院报告。

增值税立法必须经历三个主要阶段。 首先由财政部起草《增值税法草案》，然后经国务院审议提交全国人大常委会，最后由全国人大常委会三读审议并表决通过。

“这三个阶段以增值税改革已经完善为前提。 如果增值税制度不断改革，就不能开展增值税立法的实质性业务。 ”翟继光认为，从目前的改革进程来看，如果增值税改革能在年底完成，“已经超出了预期”。 “加上法律起草、征求意见、审议通过等环节，《增值税法》于2021年完成立法手续，自2022年1月1日起生效，已经神速。 ”

相关专家表示，中央关于税收法定全面落实的大体要求是大体要求，不是一律的强制令，任何改革都不能不看客户规则。 增值税改革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