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元：欧盟的八卦阵与腾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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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锐

美国撞到伊朗的新制裁大棒如期落下，美国比较的8个(印度、韩国、日本、希腊、意大利、中国、土耳其、台湾)伊朗原油进口经济区块的制裁豁免权也于日前结束。 目前，日本和韩国表示完全符合美国的意见。印度大幅让步，将从伊朗的原油进口量从国内份额的17%下调至5%。 中国选择了自主维权谈判，但希腊、意大利、土耳其等欧洲三国仍在顽强地承担着，这表明不仅要维持对伊朗原油进口量的规模，还要为摆脱美国的统治开辟另一条道路。 三国之所以能够拥有与美国强硬战斗的潜力，背后依赖的一定是欧盟的力量和欧盟运营的“去美元”的蓝图。

作为美国应对伊朗经济制裁的核心因素，欧盟目前正在与伊朗合作，建立一种特殊的结算机制——贸易交易支持工具( instex )。 据悉，instex由德国、法国、英国三大欧洲经济强国担任股东，监事会由三海外交部分别派高级官员参加。 另外，在instex实施初期，欧盟和伊朗首先进行食品、药品等部分贸易，然后扩展到原油进出口行业，向中国和俄罗斯等经济主体开放。

对于欧盟的自行，美国当然不喜欢，多次警告，但欧盟这次决定绕过美国自立。 请注意，欧盟从伊朗进口的石油不仅在价格上比其他出口目的地便宜很多，欧盟从伊朗的石油进口量占伊朗石油年出口总量的1/5，约0.3亿吨，即相当于欧盟原油总进口量的9%。 如此大量的石油进口被美国阻挡后，当前脆弱的欧元区经济当然会受到冲击，希腊、土耳其等国向伊朗的原油进口占本国原油进口的16%以上，而向欧元区中心的德国和法国的石油进口也占了比例

当然，欧盟建立了自己的贸易结算平台，有更长远的战术需求。 那就是推翻全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 swift )的运营机制。 数据显示，swift目前聚集了200多个成员国数万家金融机构，自己的定位是中立的非营利银行间组织，但目前swift基本上使用美元作为结算工具，欧元、人民币等其他法定货币的使用率最多超过2% 这实际上是因为swift完全受美国控制和主导，美国也经常拿着swift对相应国家实行经济和金融封锁和制裁，对此欧盟感到愤慨和不快。

事实上，在全力推出instex机制之前，欧盟，即欧元区国家已经在原油贸易行业展开了多边“远离美元”行动。 例如，土耳其和伊朗制定了黄金和石油交易的新法则，土耳其也与俄罗斯签订了同样的交易协定，欧元区和挪威的原油贸易已经使用了欧元结算。 不仅如此，参照伊朗、俄罗斯、中国等国公布的本国货币计价原油期货市场经验，欧盟也于2019年确定了原油欧元定价基准价格，欧盟与俄罗斯之间用欧元结算石油和天然气交易的谈判也提上了议事日程。

当然，欧盟欧元区将美国以外的货币用作交易结算手段的不仅仅是石油进出口行业，还扩展到许多贸易品种。 例如，土耳其已宣布与所有国际伙伴进行“非美元”经贸交易的计划，准备利用本国货币与中、俄、乌克兰等国进行贸易，土耳其与卡塔尔签署了货币互换协定。 另外，在“向欧元更强的国际地位前进”的行动倡议中，欧洲委员会计划在能源、大宗商品、飞机制造等战术领域增加欧元采用，支持诱惑用欧元结算金融交易。

增加美国以外资产在外汇储备中的配置，是欧盟“远离美元”的重要一步。 资料显示，继欧洲央行去年宣布增加相当于5亿欧元的人民币外汇储备后，今年以来德国央行和法国央行分别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比利时央行已购入相当于2亿欧元的人民币，西班牙央行和斯洛伐克央行是的 根据swift的最新统计数据，英国在采用人民币的各国排名中排名第一，占人民币结算贸易交易的5.58%。

在增加人民币等非美国资产的基础上，欧盟各国央行也在积极食用黄金，仅去年土耳其央行购入黄金就达到51.1吨，吞吐量仅次于俄罗斯，居世界第二位。 不仅如此，近年来土耳其从海外运送了220吨黄金，其中去年从美国运送了28吨以上的黄金，同样，德国央行去年也从美国运送了279亿美元的金条，德国预计每年完成所有海外黄金的运送。 另外，荷兰、瑞士、奥地利、比利时、匈牙利等国宣布，将陆续归还此前存放在美国等地的黄金。 所有这一切都释放出对美元信用不安的信号，其真正目的是用美元最大的“对手”黄金对冲和抑制美元所带来的各种不确定性风险。

从整体来看，欧盟在美元面前摆出了博弈的八卦阵势，实际上是在经济结构重组下映射经济主体的利益表达。 欧盟成员国从早期的11个增加到现在的28个，欧元区经济规模增加了两倍，但欧元继续被美元挤压。 特别是欧洲每年进口3000亿欧元的能源，其中只有2%来自美国，但80%的能源进口账单是用美元支付的。 再者，欧盟不能理解的是，购买欧洲公司自己制造的飞机也必须用美元结算，法国兴业银行(用欧洲委员会主席尤克尔的话说“这一切真的很荒谬”。

是的，欧元上市已经30年了，但至今仍无济于事。 例如，在世界央行的外汇储备中，欧元只占20.7%，与达到61.7%的美元完全无法相比。 在全球外汇交易市场，欧元日交易占有量也不到16%，同44%的美元相比远远落在后面。 关于全球贸易结算、跨境支付、国际融资，欧元被美元甩在了几条街上。 当然，与美元相比，欧元有自己的巨大软肋和硬伤。 例如，欧元不是来源于主权国家的货币，欧盟也没有统一的财政政策，无法稳固支撑欧元等。 但是，欧盟难以接受的是，由庞大经济同盟支撑的欧元随着美元的价值波动而波动，在金融危机期间也并非自以为是。 对欧元来说，如果不能另起炉灶，可能会永远受制于别人决定的路线。

然而，欧元追赶和估值美元取代美元并不容易，欧盟决定“去美元”的道路也将是非常困难和漫长的。 排除美元依然居高不下，但只对欧盟内部来说，在“远离美元”问题上一声不吭不太容易，28个成员国中有不少美元的追随者和追随者，难以改变他们的信仰和习性。 另外，英国的“脱离欧盟”还在途中，一旦产生，就会多少削弱欧盟“远离美元”的核心队伍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美国是一个耗资巨大、融资能力强大的市场，欧洲企业与其渗透密切相关。 也就是说，即使欧盟有可靠的“不美元”政策，如果存在于美国本土之上拒绝采用美元，任何欧洲企业都将无法承受受到惩罚或放弃美国市场的巨大机会价格。 由此可见，在美国实施对伊朗的经济制裁之前，法国达尔塔企业、希腊海伦石油企业、西班牙repsol企业等欧洲主要石油精炼商都做出了停止从伊朗购买油的决定。 除非市场主体能够囿于自身利益，顺利应对“去美元”的选择，否则欧盟“去美元”努力的效果似乎将不可避免地受到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