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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疲软、对外贸易冲突、货币政策宽松、流行主义、右翼政党崛起……各种标签被贴在欧盟和欧元区。 继欧洲都柏林危机之后,欧元区和欧盟目前再次陷入风险和困境。 2019年是欧洲一体化里程碑欧元诞生20周年,这一年,欧洲一体化的中深层制度和社会问题日益突出。 欧元区经济能恢复增长的动力吗? 欧洲一体化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带着一系列问题,《金融时报》记者独家采访了西南财经大学全球金融战术实验室主任、首席研究员、博士生导师方明。
《金融时报》记者:欧元区经济衰退,其背后的首要影响因素是什么?
方明(欧元区经济低迷,一是全球经济外部环境恶化。 包括逆全球化趋势不断增加、贸易战压力日益加大、美国经济增长不稳定、英国脱离欧盟、地缘政治紧张、难民问题和恐怖袭击问题也日益突出。 二是欧元区经济的结构性问题,第一是福利国家问题和区内国家快速发展的不均衡问题。 高福利使欧元区长的时间维持在10%左右的失业率,创新和经济增长的动力自然不足,但许多欧元区国家经济快速发展不均衡,需要适用统一的货币政策,满足统一的财政规律,这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欧元区的快速发展。
《金融时报》记者:现任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的继任者,会再次通过宽松的货币政策刺激经济吗? 欧洲央行政策的方向会调整吗?
方明:欧洲央行是否再次用宽松的货币政策刺激经济,取决于欧元区主要经济板块的状况和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取向。 如果美国经济增速放缓,美联储货币政策更加温和,欧元区经济增速不高,通胀受到抑制,欧洲央行可能会再次延续宽松货币政策。 如果欧元区经济和美国经济增长率再次上升,美联储继续收紧货币政策,欧元区经济增长率上升,通货膨胀上升,欧洲央行也将在适当的时候收紧货币政策。
但从目前的情况看,世界贸易战加剧了不确定性。 美国经济在恶化,美国金融市场面临着很大的压力,美联储短期加息的可能性下降,货币政策进一步温和的可能性上升。 欧元区经济增长也比较平稳,欧洲央行宽松的货币政策转换的可能性在年内不大。 但是,欧洲央行宽松的货币政策结构也有可能发生微调。
《金融时报》记者:欧盟内部各成员国利益分化,对欧洲的怀疑急剧增加,欧盟应该如何应对和解决?
方明:欧盟三大核心国家之一英国脱离欧盟,但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右派势力的上升、民族主义力量的崛起,给欧盟带来了政治压力,包括欧盟是否解体。 另外,利比亚和中东战乱带来的难民问题、恐怖主义攻击问题也给欧盟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欧盟严格解决英国退出欧盟问题,实际上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给其他成员国打预防针,提高退出欧盟的价格,不会产生随时可以加入或退出欧盟的一贯期望。
面对欧洲局势的急剧增加,欧盟可能有必要解决几个关系。
一是与美国、俄罗斯、中国等大国的关系,核心不是一味追随美国,而是寻求自身的战术平衡点。 这不允许美国向欧盟发动贸易战、美国同样极端施压、追随美国打压俄罗斯,适当缓和与俄罗斯的关系,改变地缘政治上大举东进的战略,加大与俄罗斯的能源和其他经贸合作,
二是以解决内部各国快速发展不平衡、促进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为主要目标,妥善修订财政规则,在一定时间范围内赋予成员国更大的自主权,促进欧盟亲近的力量在各国内部政治中得到广泛支持。
三是解决中东问题,特别是伊朗问题、伊朗核协议和伊朗石油出口的相关问题,不让中东再次发生不可收拾的混乱,影响欧盟各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内部稳定。
四是欧洲央行的货币政策可以对不同的国家表现出一定的灵活性。 例如,购买国债的规模,然后利用容克计划促进欧盟各国的投资。 特别是为了加强对难以快速发展的国家的投资,可以与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紧密合作,促进欧盟内部的团结。
《金融时报》记者:为了刺激经济,目前欧盟是否应该放松财政政策的约束? 领先的德国,是否应该进一步放松财政政策,增加支出,刺激经济?
方明:欧盟将稳定物价作为货币政策的核心目标。 从整体来看,4月份的顾客物价指数( cpi )达到去年同期1.7 ),核心cpi达到1.3 ),与2 )的货币政策目标还有一段距离。 从总体上看,综上所述,欧盟可以适当放宽财政政策约束,但不是普遍放宽财政政策约束,而是对经济快速发展的较好国家仍应加以严格限制,对经济快速发展、内部压力较大的国家 关于德国,第一季度的gdp比去年同期增长0.7%,但其4月份的cpi比去年同期达到2.1%。 放宽财政政策,增加支出刺激经济,必须注意通货膨胀。
《金融时报》记者:欧洲都柏林危机的爆发暴露了欧盟货币和财政政策制度的缺陷,制度改革和财政同盟的建立,其困难和挑战在哪里?
方明)欧洲都柏林危机最核心的根源是统一的货币政策和各自执政者的财政政策之间的矛盾。 另一方面,各个执政者的财政政策在福利主义的引导下,缓和财政制约,即使在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经济陷入衰退期,福利支出依然以一定的增长率增长。 另外,危机国家经常账户赤字多,国际收支不平衡,偿还外部债务的能力不强。 另一方面,欧元区国家将货币自主权全部交给欧洲中央银行,但欧元区经济状况差异很大,不同国家对货币政策的诉求也有很大差异。 统一的货币政策意味着各国失去了中央银行的最终贷款功能,实行通货膨胀目标制的中央银行受制于法国大国,难以承担各国最终贷款者的角色。 在美国、日本和英国,由于这些国家拥有货币自主权,没有发生这样广泛的债务危机。
另外,欧盟统一的财政政策限制和各国迅速发展状况的冲突。 欧盟没有统一财政,但有统一财政政策。 例如,根据《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欧盟各国财政赤字占gdp的比例不得超过3%,政府债务结余占gdp的比例不得超过60%。 在正常周期,这种财政政策比较有效,但周期性危机来临时,过于僵化地执行政策,有点限制了国家的快速发展空之间。
在这种背景下,欧盟将统一财政作为处理其结构性问题的重大出口,可以使欧盟向一国这样的最优货币区快速发展。 这确实是正确的,但同样面临着困难和挑战。 一是与统一的货币政策一样,统一的财政不仅是财政政策,更是如何实现财政权力的适当分配。 二是欧盟内部人口和资源的跨国流动是否充分有效,国家间的移民是否可以极少地加以限制。 三是各国,特别是大国和发达国家是否愿意放弃权利,是否愿意向小国和不发达国家支付自身的资源转移,四是欧盟自身能否维持稳步发展,无论在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没有这个前提,每个国家都会看到希望
《金融时报》记者:欧元将迎来20周年,未来欧元作为欧元区统一货币迅速发展的前景如何? 货币体系需要在那些方面改善吗?
方明:欧元作为欧元区统一货币诞生,是欧洲一体化进程中的重要产物,是国际货币体系改革中的重要一步。 但是,从欧元过去20年的运营来看,欧元的影响大幅下降,国际货币体系仍由美元主导。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欧元作为欧元区统一货币,如果能吸引更多欧盟国家加入欧元区,将进一步推进欧洲一体化进程,扩大欧元的影响巨大,至少使欧元成为世界重要货币之一,最终成为欧元 形成美元三个独立的国际货币结构,给国际货币体系带来竞争性均衡,这无疑有利于国际货币体系的优化,拓展全球战术空之间,这应该是国际社会共同期待的,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重要基础之一。
从欧元区自身的快速发展来看,欧元区20年来未能满足蒙代尔和雷曼等经济学家提出的最佳货币区理论。 此外,即使在统一的国家,也不容易达到最佳货币区标准,有些标准具有刚性,如工资价格。 因为,从事实上看,由许多国家组成的欧元区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最优货币区。
事实上,人们常常忽视政府的存在、社会福利刚性和劳动力市场一体化的价格、语言文化差异的价格。 一体化还需要教育一体化、文化一体化和政府一体化。 认为欧元区只在当前一体化水平上成为最优货币区,不受外部冲击,即可享受最优货币区的收益,这是极不现实的。 简单来说,光靠经济金融和各种要素市场的一体化是不够的,欧元区这些要素本身的一体化程度非常有限。
从客观上看,欧元快速发展20年来,还没有力量挑战美元的世界货币,未来独立挑战美元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的可能性也很低,不仅是勇气,自身实力和脆弱性也是重要的限制。 相反,欧元自身的力量还在下降。 因此,欧元要保持自身力量,快速发展自身力量,就应该加强全球金融体系的参与,特别是要加强与中国的合作,加强自身力量,提高自身货币的稳定性,形成竞争均衡的国际货币体系。 这是欧元未来的前景和出路,也是国际货币体系的未来和出路。
标题:“征途漫漫 欧元区仍未达成最优货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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